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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一条铁路扎进了大山肚子里的隧道,出来时铁轨多了两条,两根铁轨变成了四根,似一个双画的大大“人”字横亘在大山胸腹间,阳光下闪着光亮的那双画的“撇”出了隧道,像两条张牙舞爪的银蛇,围山脚绕了个弯,顺着嘉陵江向不远处过江的大桥延伸。
铁轨的“捺”比“撇”笔画短,不屑与“撇”性急般摆脱隧道黑暗,在山肚子里又捂了一会才探头。“捺”这边火车不经常来。来,也大都是静悄悄的晚间来。没有“撇”光亮并日夜有那么多趾高气扬的汽笛声。
两条铁路,晶亮的“撇”是我们国家第一条电气化铁路“宝成铁路”。暗淡的“捺”没名。传说它通往大山里几个巨大的洞库,里面有飞机大炮,还说是有原子弹。也有人说:“没有那么玄乎,洞库只存着够全国人吃几年的大米白面和供全国汽车烧好久的燃油。”
铁路傍着山这面,峭拔的山壁,望着眼晕。
山另一面是大慢坡,没有通铁路那面山崖陡峭,这面半山坡全是种包谷的梯田,田间一条折过来绕过去的羊肠小路,一直通向云雾缠绕的山顶。
顺着小路,守望台的女人从山脚汗淋淋走几十分钟才能爬上山顶守望台。
守望台女人的工作不是看铁路,而是看有铁路的山上面裂开缝的峭壁。
前些日子下了几天暴雨,山体松动连累着山崖添了几条岩缝,像刀子在坚硬的崖壁上划了几刀,把一面悬崖划出了若干块。
山崖不晓人事,早不裂晚不裂,偏偏在奥运会再有几十天开幕时裂开了缝。像是人的牙床松动了,不知道哪颗牙哪时刻落下来。这颗,也许那颗,明天,还是后天,兴许都不,就那么松松垮垮地与牙床相依为命,说不定摇摇晃晃一年两年也不会掉下一颗半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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