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麻元跳下地,三扒拉两口吃饭。宝儿见了,手脚并用爬到窗台边给姥爷拿棉帽子递过来:路上操心点。麻元笑笑,感到嘴角疼,拿筷子的右手接过帽子,塞在左胳肘弯儿,喝起汤来。
门“吱扭”开了。一青年晃荡进来:蓬着鸡窝头,满脸通红。提溜着塑料袋。里边肯定又剩猪肘子什么的。麻元厌恶地看他一眼,放下了碗,把帽子扣头上,接过宝儿递过来的围巾,笑笑,拍拍宝儿的头,系上围巾拉门走了。
麻元躬腰骑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其他部位都响的自行车,踽踽独行。风真大。唉……蹬吧!麻元缩着脖子,围巾绒毛就像宝儿嫩嫩的手。麻元的心热了。都怨我当初瞎了眼聋了耳,听了村里能人大安的哄人话,把女儿嫁给了三狗子那个讨吃货,要是听了三哥的话也不至于到这地步。麻元一想起三狗子晃荡样,跟自己较劲死命地蹬车子,虚汗冒出来了。唉。真老了。慢骑吧。这地段不安全,上个月轧死个人。快七点半了。再过半个小时就到石料场了,误不了事。八点才轮到我们这班下夜。
麻元想起自己走昏招的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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